第(1/3)页 天将明未明。 大雪纷纷,到处白茫茫一片,北镇抚司诏狱那两扇黑漆大门便衬得更黑了。 北镇抚司诏狱号称天下第一狱! 监狱牢房距地面一丈,四面墙壁、地面都是一色的花岗岩铺砌而成,常年不见日光,十分潮湿,人关在里面,就是不动刑,时间久了也会身体虚弱,百病缠身。 灯笼火把点满了诏狱的最深处,北镇抚司的头目们都来了,单膝跪在牢房的两边。 乾清宫总管太监戴权昂首立在牢房门口,司礼监少监孟仟低着头跪在牢房内,几个他的东厂随从宦官俯伏在地上。 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发出噼啪的爆花声。 戴权开口了,“拉出去,杖毙!” “是。” 十几名精壮的东厂番子立刻奔上前去,架着那几名随从宦官拖了出去。 孟仟忍不住了,“老祖宗.....” “掌嘴!” 两名番子一边一个拉起了孟仟,极熟练地一人一掌,打得孟仟满脑发昏。 孟仟怒了:“杂家是奉了旨意.....” “接着打!”戴权又喝道。 两名番子一人抡起左掌,一人抡起右掌,向孟仟的脸猛抽起来! 孟仟刚开始还硬挺着,接着便看见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再接着,孟仟的头软软地垂在胸口,昏了过去。 戴权不再看他,对跪在两边的北镇抚司头目们:“都是钢筋铁骨的人,打是没用的。今儿杂家请来了军中用刑高手,你们也长长见识,跟着学习学习。” 北镇抚司头目们一齐拱手答道:“卑职们明白。” 戴权:“请进来吧!” “是。” 一名东厂番子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踏碎了沉寂,那名番子将人给领进来了。 戴权:“请吧!” 那军官:“怎了?拷不出来?” 戴权:“怎么说也是沙场上滚出来的硬汉子,寻常手段根本没用.....对付这类人,还是你们专业。” 那军官:“准备纸笔!” .......... 天慢慢亮了,一支支蜡烛也都快燃到了尽头。 刘文彬、陈瑞文和林雷一个个眼中都布上血丝,脸上满是倦容。 朱武城虽然还腰板挺直坐在那里,但却两眼忧虑地望着远方。 “启禀陛下,奴才奉旨呈送审案记录。”大殿外传来了东厂提刑太监的声音。 “动作挺快得嘛!” 朱武城微微一怔,“进来吧。” 东厂提刑太监捧着一张薄薄的审案记录低着头碎步走了进来。 “放下吧。” “是。” 东厂提刑太监将审案记录摆在了御案上,低着头又退了出去。 “你们老祖宗呢!”朱武城的声音既冷且硬。 提刑太监走到殿门边站住了,“回皇上,戴总管还在北镇抚司。” “内阁和六部九卿那些人也在等吧?”朱武城这话显然是在问刘文彬。 刘文彬欠了欠身子,“有什么旨意,皇上吩咐就是。”提刑太监躬身退了出去。 朱武瞟了他们一眼,这才拿起了提刑太监送来的那张薄薄的审案记录,看着看着,他的目光被吸住了,眼中闪过道道精光。 刘文彬、陈瑞文和林雷都睁大了眼睛紧紧地望着他。 过了不知多久,朱武城将手中那张纸往御案上一扔,闭上了眼。 刘文彬忍不住了,试探地问道:“陛下.....” 朱武城睁开眼望着他,沉默了稍顷:“人死了!” “.....” 刘文彬一怔,接着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陈瑞文。 陈瑞文和林雷也震惊了! “不说是军中高手吗?怎么一出手人就死了!”朱武城这话显然是在问陈瑞文。 陈瑞文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沉默了片刻,答道:“军中用刑手段不酷烈,却招招致命,崇文门守将又受了一夜的刑,所以.....失手是难免的。” 朱武城只望着他,没有吭声。 陈瑞文坐在那儿,眼中的光虚了。 “锐士营这么多人,为何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 听了这话,陈瑞文的目光更虚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大太监董山的声音,“陛下,锐士营火器营游击将军贾蓉请求觐见,贾游击带来了忠武侯写的请罪折子。” “叫他进来吧。” 贾蓉走进大殿就跪了下来,“臣贾蓉叩见陛下!” “朕看不清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