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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头尸魔并没有冲着凡人而去，反而是慌不择路的逃跑。

    一道人影从水中冲出正是侯东升。

    尸魔被堵在了一条死路，侯东升缓缓靠近，他凝神观察着这只尸魔，它身上的阴气与尸臭相结合，形成了一股让侯东升都闻到觉得不舒服的味道，这或许就是尸魔气。

    自己也跟这东西一样，只不过他身处黑暗心向光明，身为尸魔，却想着重生为人。

    “去属于你的地方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侯东升以悲悯的口吻说道。

    “吼！”

    尸魔大怒，猛地抬起头来，两颗眼球闪烁幽绿色的鬼火，张牙舞爪的朝侯东升扑来。

    “砰！”

    侯东升出手如电，一拳打在了尸魔巨大的脸上，体型硕大的尸魔竟然像是一块石头一样被击飞出去，撞断了几棵树才停下来。

    “轰隆……”

    尸魔砸倒了一大片树木，尘土扬起，遮天蔽日。

    侯东升没有再次攻击，而是站立在原地等候尸魔恢复行动能力。

    尸魔爬了起来，用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那两颗眼睛变得更加幽绿，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吼！”

    它咆哮一声，又朝着侯东升冲来。

    “砰！”

    侯东升依旧是简单粗暴的直接挥出一记鞭腿，尸魔的脑袋顿时爆裂，化作碎肉洒落一地。

    云相太极！

    白色的雾气覆盖了尸魔的尸体，尸魔瞬间化作了虚无。

    此时船夫驾船而来，侯东升飘然返回到了木船之上。

    侯东升跳入水中，逼出尸魔，随后在岸上击杀，丝毫没有污染河水，而且尸魔的尸体也消散无踪，一切做的干净异常。

    弹了弹衣袖，侯东升重新坐下，吃起了碟中小菜，饮起了香醇美酒。

    福妃在船上唱了一首哀怨悲凉的曲子。

    “江南水，长亭外，漂荡人，长相忘，无尽头，谁家女，唱时愁……”

    “红衣舞，青楼上，意难平，心欲休，轻纱罩，多情人，情难歇……”

    侯东升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座刚得一大胜，姑娘唱词何必如此哀伤？”

    福妃停止弹奏，双目含着眼泪以颤抖的声音说道：“既然仙长不愿意听，那小女就唱一首得胜归。”

    “罢了，罢了……哭得跟泪人一般，还唱什么得胜归，也实在不应景。”侯东升挥了挥手。

    “小女未曾伺候好仙长，求仙长恕罪。”

    “无妨，你也唱了许久，来喝些酒吧。”侯东升递来一杯小酒。

    福妃伸手接过，仰头饮下。

    正是这一仰头，让眼眶里含着的泪水，顺势滴落。

    “仙长……我会变成尸魔吗？”福妃询问道。

    侯东升没有回答。

    “太原会灭国吗？”福妃再次小声的问道。

    “迟早有一天都会，这世上没有永恒不灭的王朝。”

    “我说问这场灾难能过去吗？”福妃追问道。

    “这只是一场瘟疫，瘟疫迟早都能过去。”侯东升说道。

    “那我会死在这场瘟疫中吗？”

    “你就那么怕死吗？”侯东升问道。

    福妃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主动感染瘟疫。”侯东升突然眯着眼睛说道。

    “你……你说什么？”福妃竟然被这一句话吓得不轻，就连划船的船夫都满脸错愕。

    “仙长这是何意？”福妃惊慌的问道。

    “奏乐吧。”侯东升挥了挥手也不打算多做解释。

    主动感染，获得免疫能力，实在很难跟一群凡人解释清楚。

    侯东升的确有能力有条件制造疫苗，不过没有必要，随他去吧……

    一切顺其自然。

    就算这个世界的人类全部毁灭，其他世界一样存在人类。

    更何况免疫尸魔疫苗这个世界本身都会孕育，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比如这蜿蜒流淌的金水河，河水，或许就是天然的疫苗。

    任由尸魔之毒扩散，人人都成尸魔，尸魔自然也就成了人，如此顺其自然，方为正道所为。

    阻断尸魔之毒，杀尸魔救世人，逆天而行，实则为魔道。

    何为正？

    何为魔？

    “我若为魔，魔视天下，我若为人，人间魔土。”侯东升喃喃自语，再次饮下了一杯小酒。

    ……

    数日后……

    一身黑衣的厉小雨被派到了她驻防的区域。

    此时她站在村落最高的塔楼之上，俯视着眼前的村落。

    整个村落都被尸魔屠戮得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污血四散，可却偏偏见不到一具尸体。

    “没有能动的。”厉小雨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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