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并非疯症,而是记起了前世种种,三魂与七魄融合,无数本觉得不属于的记忆汇入,对于自己的算盘否定,任谁也是会抓狂的。” 夏清明便是夏秋冬的事,魏子庚并未与他人提起,突然出手伤魏子庚,他人只觉夏秋冬突发疯症,至于其中真实缘由,则不足为外人道也。 “晚辈有一事,您的尚生堂与尚生教究竟有无关联?” 孙仲景笑容戛然而止,脸色略有僵硬,随即变为无奈,最后不由的一笑,看着魏子庚与其说道: “你可知曾经富岭村发生过一起瘟疫?” 两人在被救出的狐耳女子处听说过这件事,但并没有插嘴,只是耐心听着孙大夫所说。 孙仲景与弟子张若镜两年前初到这富岭村,江南富庶天下,就连一个不过二百户村落都是青砖铺路,相比于绝大多数城镇也不遑多让。 酒肆招旗迎风飘扬,师徒两人风尘仆仆,观之此村,一派其乐融融,即便村内精壮男子已服徭役,但村里百姓在官服照料下也能衣食无忧,吃喝不愁。 就这样,这对师徒更像是父子的两人便安生扎根在此,于村东头开垦出一片三亩葯田,成为了富岭村的一名大夫。 村民起初对于这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师徒颇有芥蒂,加之村内大夫也不在少数,所谓仇人是同行,所以两人在富岭村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 不过久而久之,村民们发觉,这位孙大夫所开的药不仅药效极好而且价钱更是其他大夫所不能比,且脾气极好,一般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孙大夫顺手医治更是分文不取,这也让富岭村人对于他们更加熟络了起来。 每次来买药都会看到一个五六岁孩童踩在木札之上踮起脚做饭熬药的可人模样,加之村内多的是老弱妇孺,因此对这孩童也就越来越是欣喜。 同行大夫即便恨得牙痒痒,可终究民风淳朴,倒也是相安无事。 而这一切的变故正是发生在一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村子。 起初只是一个老人去地里做着往日最平常不过的活,晚上回家之后全身奇痒难耐,全家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只道是身上不干净,洗个澡就可以了。 而第二天凌晨,老妪起床为下田耕作的老人准备一天所需要的饭食,不成想一旁的老人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好似尸体腐烂的恶臭,老妪急忙喊醒沉睡的老人,揉了揉眼睛,两人竟是一声惊呼。 只见老人虽然还活着,但却与死了无异,全身溃烂不堪,而老人看来却没有任何痛觉与不适。 因为孙大夫医馆在村东头,急忙之下,便到了一家邻近的医馆就医,那位年近六旬的大夫早已是老眼昏花,但鼻子却异常灵敏,人尚未至医馆,恶臭之味却已至。 近前一看,才知此为活人。 老大夫把脉却并没有任何异常,脉搏平稳,问其人更是毫无痛感不适,但身体表面的溃烂却依旧在继续,在此地得不出结果,不得已老妪便带着老人赶往村东头的尚生堂。 不料,老人却在路途之中倒地抽出,直至身亡。 老妪跪地崩溃,明明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老人,为何此时却已是死人一个? 村民多愚昧,皆认为其得罪了土地山神,神祇降下罪来,这才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伴随着老人的死亡,这件事不过半旬便消失在众人的脑海之中,只有那一家祖孙俩还在痛苦之中,不久更是得知自己儿子也死在了落鲸山的开山工程中,奶奶便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投河自尽,追随一家人而去。 死人是再稀松平常的事了,少有人为他们一家三口感慨,更多的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供来消遣。 可一个月之后,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出现与之前那男人同样的症状,全身溃烂不堪,恶臭难耐。 村民认为是那一家三口得罪了此方山水神祇,而山神老爷仅仅带走那三人由不解气,欲祸及全村。 一气之下,召集了村内几个精壮汉子抛了那一家三口的坟茔,尸体曝晒三日之后一把火烧完,被风吹的烟消云散,以此来希望消磨山神土地的怨恨。 听到这里,许岳一拳砸在木桌之上,咬牙切齿,他自己同样是苦命出生且受尽了白眼,他只恨自己当时不在此地,否则定然要为那可怜的一家三口讨回公道。 孙仲景喝了一杯茶,许岳的表情丝毫不差的被他看在眼里,他笑着说道: “怎么?替这一家感到不值?为他们打抱不平?” 许岳说道: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态,入土为安更是对于人的基本尊重,有几人可以安度此生无疾而终?又有谁愿意死后尚成为众人消遣作乐的对象?又更何况是挫骨扬灰呢?” 魏子庚没有说话,孙仲景拈了拈胡须,继续说着当时的事。 或许正是报应吧,村内的瘟疫更加肆虐,仅仅三天便已死了近十人,症状如出一辙,有的甚至能看见后背身前的白骨以及掉落在地的血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过因为你是谁便会区别对待,因此总是会在极端之事上留下一线生机。 不知是否是巧合,原本应该来送酒的酒肆小二那日未能送达,嗜酒如命的孙仲景便亲自去打酒,而到了村内看到眼前的一幕心神一震。 酒肆已经关门,原本热闹的老槐树下,石凳之上见不到嚼舌根的婆娘,也没有了会在张若镜煎药做饭时摸摸他头的年轻妇人。取而代之的几乎每一家门口都有一杆招魂幡和无数散落道路之上的黄纸,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至极。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尚生堂进行救治,孩童张若镜忙前忙后的煎药煮药,忙的不亦乐乎,而孙先生则是除了吃饭,每天都会来病人扎堆的地方看看病人,偶尔还会取下一点点溃烂伤口的烂肉,望以此来了解村民到底得了什么恶疾。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尚生堂药汤的辅助,村内百姓再也没有人突然死去,而孙先生也终于得到了此为何病的结论。 该病症诡异非常,一旦传染了该恶疾,被传染着会丧失最基本的疼痛感知能力,随后皮肤最先溃烂且无法痊愈,继而皮下血肉无皮肤保护,渐渐的开始坏死,原先这应该是一个缓慢的阶段,而这种瘟疫却将病症加速蔓延,很快便蔓延全身,直至死亡的前一刻,那人才会得到痛感,最终痛苦的死去。 说到这里,孙先生沉默了,眼神中满是黯然与痛苦之色,眼神好像穿过光阴长河,回到一年前那哀嚎遍野的富岭村。 所有的医师都拥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 “哎,用我家乡对此病症的理解,说到底只是皮肤溃烂,免疫力系统丧失,从而导致病毒加速蔓延而导致的死亡,当时唯一的好消息是瘟疫控制在一个村落之内。” 许岳伸出一只手,拦住孙大夫,脸上带着迷茫问道: 第(2/3)页